不知道當初是對COFFEE的好奇,還是心底的一種渴望,我嘗了這一生的第一口,苦苦的,澀澀的,卻耐人尋味.
記得應該是4年前,由於老師的安排,我坐在了他的旁邊.當時,出於女孩的矜持,我一直跟他沒有說什麼話,他從外表看,是那種很酷的男孩--不善言辭,他喜歡踢足球,只要一有空,綠蔭場上總是會出現他的身影.我們就這樣保持沉默直到同桌後的第10天.
"你打算就這樣一直不理我嗎?"他很嚴肅的望著我,我望著他認真的摸樣,不禁笑了起來."很好笑嗎?"我還是一直不停的笑,覺得他酷酷的外表下面隱藏著頑皮的不安因素.
自從第一次品嘗過COFFEE後,就再也無法忘記那種濃濃的味道,只是每次在喝時,總喜歡加一些牛奶,並在滾熱的COFFEE裡倒上一層冰涼的CREAM,這樣透徹心底的甜意,我至今還難以釋懷.
後來,我與他便從一個極端跳到了另一個極端,從一開始的無話可講,到現在的無話不談,從天文到地理,從社會到自然現象,我才發現他真的很健談,他的外表遮住了他太多的優點.更另我吃驚的是,他竟然會彈鋼琴,而且相當之棒,他就象一個迷,讓人難以琢磨.
有一天,他打電話叫我出去,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,便被他拉到一家咖啡廳:"聽說你很喜歡咖啡是嗎?"他調皮的向我眨了眨眼睛,我卻被他弄的一頭霧水."其實,今天是我的生日了!"他剛說完WAITER便送上了2杯熱氣騰騰的COFFEE.當我雙手觸碰到杯把的那一?那,我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抵擋住COFFEE的誘惑了.我輕輕的拿著勺匙在杯中攪動著,看著渾厚的液體再手下忽隱忽現,一圈一圈的轉動.突然,耳邊傳來了悠揚的鋼琴聲,我抬起頭接觸到了他深邃的目光,深的無法觸及.他的手指再鋼琴上跳來跳去,音符就這樣一個個的從中被敲打出來,定格在空中,蔓延在耳邊……
"好聽嗎?"他微微的笑著,有一種COFFEE的神秘."不錯啊,《秋日的私語》."我淡淡的喝了一口手邊的COFFEE."喲,蠻有音樂天賦的嘛!你要是也會一樣樂器就好了.我常想,人生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自己最心愛的人一起彈一首最愛的曲子."我笑了,一句話也沒有說,默默的看著他自我陶醉的樣子.
後來,每每獨自一人喝著COFFEE時,總會情不自禁地攪拌著,耳邊便會傳來悠揚的旋律,若遠若近,若即若離……
有一天,天空不作美,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.我忘了帶傘,只好就這樣走再冰涼的雨中,就在這時,一串清脆的鈴聲從後面飄了過來,緊接著,一把傘移到了我的頭頂,我心中有些欣喜,抬起頭,迎面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."你一定淋壞了,……我想你一定沒有帶傘……就,就過來了……"他語無倫次的話語弄的我更加莫名其妙了.我呆呆的站在那裡,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越來越近,然後從我的身邊擦肩而過.我愣了一會,便轉身走了,留下那個陌生的臉孔,尷尬的停在雨中.第二天,風言風語四起,我原本想解釋一下,可又怕越抹越黑,--清者自清吧.他坐在我的身邊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."你,你沒有感冒吧……"我抬頭,又是那張陌生的臉.這時,他在我身邊站了起來,"嗨,老兄,對她好一點,我可是她哥哦?"那張陌生的臉笑了起來,"放心啦!"我坐在那裡,心裡雜亂無章,就這樣象個娃娃似的被讓來讓去,卻又無可奈何的被夾在2人中間,看著2人燦爛的笑容,我竟有些茫然,有些失措……
現在,我還是一直迷戀著COFFEE,不知是不是上次在咖啡廳的音樂一直讓我難以忘懷;雖然COFFEE還是COFFEE,但我已經不喜歡在裡面加CREAM了,最多添一小勺伴侶,有時它會讓我苦的一夜也睡不安穩,但是我還是戒不了……
過後的幾個月裡,什麼也沒有發生.只是那個陌生的面孔幾乎天天送我回家,有時把我弄的蠻尷尬的,可我又不好說些什麼.我們就這樣沉默的從學校一直走到家,但陌生就是陌生,這是時間與空間所不能更改的,就象熟悉的人永遠也不會忘記!
"你知道他和外班的一個女孩……"
我輕輕的搖了搖頭.
"那是一個很又才氣的女孩,會拉小提琴,溫溫柔柔的,恩,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啦!"
雖然,我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,但我……
我緊緊的咬著嘴唇,心被揪的生疼生疼的.
回到家,我靜靜的坐在桌前,回憶曾經的點點滴滴,卻看不清他的身影,往事一幕幕,傷心一幕幕,他的眼光,他的笑容,是我心中最最深痛的.一切都近在咫尺,卻又假的另人心碎,一切都只是泡沫而已.我取下書架上的小提琴,輕輕拭去上面的灰塵,長長的舒了一口氣.《秋日的私語》緩緩的在小屋裡流淌著,在房間久久回蕩著,我用盡全身力氣拉著,希望能找到曾經的感動,卻什麼也記不起來了.
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假,我飛一般的沖出教室,想快一點逃出又他的空間.外面的空氣混的可以,悶的我有些窒息,但我還是走在街上,和街上的人群擦肩而過.我就這樣毫無目的走著,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.突然,熟悉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,唯一不同的是他懷裡摟著一個小巧的女孩,如果沒有錯的話,她應該就是外班的那個女孩了,我慢慢放慢了腳步,看著身影越走越近.
"嗨,這麼巧啊,這是……"還沒有等他說完,我便扭頭走了,我想,當時我的樣子一定很可笑.--那天是我18歲的最後一天……
夜深了,樓裡靜悄悄的.我還是捧者一杯熱COFEEE獨自坐在桌前,聽著CD機裡蔓延著劉若英的《很愛很愛你》:"很愛很愛你,所以願意,捨得讓你朝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……"捧起手中的COFFEE,嘗上一口,苦苦的,澀澀的.不知不覺沉迷於COFFEE的香味裡,卻不曾察覺它已經涼了,涼涼的東西從我的口中慢慢往下流,流至我身體的每個地方…… |
